近日二十余名学员陆续入座，彼此轻声寒暄，空气中浮动着期待与拘谨交织的气息。老师分发乐谱，课程开始缓缓展开。前半小时是基础训练。学员们挺直腰背，双手自然垂放膝上，随着引导缓缓吐纳。呼吸声此起彼伏，时而绵长如丝，时而短促似风。有人闭目凝神，有人微微皱眉，都在与自己的气息较劲。老师教学了几个单音，像试探性的触碰，很快又归于寂静。

进入歌曲教学后，现场呈现出奇妙的层次感。主旋律响起时，二十余个声音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汇合，如同溪流初遇，时而错开，时而重叠。某个尾音拖得稍长，便引来几道困惑的目光；某处转音不够圆润，便有自发的小声复诵。渐渐地，声音开始有了默契，像春雪消融后的溪水，逐渐找到自己的河道。

中场休息时，有人捧着保温杯踱步，有人倚窗轻声哼唱。重新集合后，尝试加入简单的分声部。高音部如羽毛飘浮，低音部似磐石沉稳，中间声部则像缠绕的藤蔓。三个声部初次交织时略显生涩，但很快便形成微妙的平衡，仿佛古画中的留白，无声处亦有深意。

尾声部分，所有声音渐次收束。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空气中时，没有预想中的掌声，只有一种充实的寂静。学员们相视而笑，眼角眉梢都带着松快。有人轻轻活动着脖颈，有人仍在回味般地轻声重复某个乐句。大家还为歌曲的咬字进行讨论，为下一次的课程埋下了好的伏笔。